迸裂后永生

我随便发 当消遣看
烂尾是个坏习惯 难改

答案


预//警 可能触雷:

私设、疯狂ooc、时间线经不起考验。

只是一篇原作上头后自发的不严谨的产物

原剧同意的词句不一定精确 还望海涵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瞿健雄感觉自己做梦的频率越来越稀疏了。似是因为每日投入于密度极大的研究中,容不下心再去盛别的什么。


空闲时,小袁有时喜欢缠着她问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。其实那些事情不算简单,但比起自己手边几叠厚厚的纸,不过是些已成定论的东西。


“妈咪。蒹葭是什么啊。”如此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

有时瞿健雄好奇他在看什么书,竟是那本拜伦的诗集,是一位故人的赠礼。她接过沉甸甸的书回到桌前,几行小字映入眼帘。


“这句让我起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如果是健雄的话,她一定会先想到物理学原理吧。她呀,脑子里除了数据就没有别的东西。”


好熟悉的字迹,耳畔 也响起很熟悉的声音。




她寻着耳畔的声音走到一幢老旧的房子前,墙外铺满的绿羽的枝桠探进院子,除了风吹带动羽翼沙沙作响,便是鸟鸣,剩下是一片寂静。空旷的院子里凉着一把长椅,紧挨着的是片片落在地上的影子。


是物理所。


瞿健雄踩着咯吱作响木板铺成的台阶来到屋子里,站在那面熟悉的门前。

二十三年前,她刚从金陵女子大学毕业来到白利南路947号,也就是中研院物理研究所应聘助理研究员的时候,也是站在这里。那年初春的故事,总是在瞿健雄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回过神,她稍稍把门推开一条缝隙,刚好能透出房间里暖橙色的灯光,感觉心里也升起一丝熟悉的暖意。

那是她记忆中的顾老师,一直在这里。


她忆起自己因庚款考试不公的待遇而赌气离去,有个模糊的身影挡在门前说着气话又好生安慰她。似是从那时开始,她的身影便停留在健雄的思绪深处,烙印不去了。


她走进看到身着橘棕色旗袍的女士站在书桌前,再向前走去身前人便先伸出了手。她曾设想过无数遍的场景突兀出现在眼前,模糊的身影也愈发清晰。她没有犹豫,上去握住静薇的手。


“一……二……三……四……”


没有记忆里最初留声机轻快悠扬的伴奏,只是那人轻轻的哼着。她的舞步也比起健雄第一次教她时,熟练了许多许多。

静薇还像之前那样,喜欢一个人跳着舞 悄悄喝酒吗?她忍不住想。

两人虽相顾无言,瞿健雄模模糊糊地记忆起她第一次邀请顾静薇跳舞的画面,像懵懂的幼鸟张开翅膀却最终迷途,她面色带着些许微醺和玩笑,她心底掺着几缕固执和傲娇。


健雄贪婪的牵着眼前人的手,旋转、伸展,再转一圈吧 像是尽情沉浸于一瞬中的美好。


多可爱啊。


这是梦吗 她迷迷糊糊地想着 却不求甚解 也不忍开口。


一曲终了,这种平静终于被打破。她顿时感觉周遭事物混沌不堪起来,无数的潮水涌入小小的一方天地,吊灯忽明忽暗。她下意识想抓住顾静薇的手,却被浪卷至越来越远;她逐渐看不清那人的脸,只瞥见数不清的信件打湿在水面,随着波浪浮浮沉沉,密密麻麻的纸张向前方汇去,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

“静薇!”


瞿健雄猛的从刚才的梦中惊醒,眼前仍是一方落着几叠研究资料的木质书桌,有几篇纸被窗户涌进的风拂到了地上。彼时月色净如清泉,洒落地面。她离开座位去捡起纸页,目光却又聚焦到那本拜伦的诗集。或许是小袁趁她睡着拿去,又随意翻看的时候落在那里的,她想。


她忍不住再次翻看着,想起了顾静薇曾给她读过的《春逝》节选。


If I should meet thee

After long years,

How should I greet thee? 

With silence and tears.


“with joy and pearls.”


她接着翻开几页,都有娟秀的字迹在正文旁做过标记。多是一些联想,词句赏析和故人对自己真真切切的期许。健雄翻看着,眼眶渐渐有些湿润。


静薇,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,你会告诉我怎么做的吧。

我光彩熠熠的顾静薇女士,何时能收到你的回信呢。


……


1957.1.9 对于瞿健雄是另一个记忆犹新的日子。她公开了钴-60的β衰变的实验结果,证明了弱相互作用中的宇称不守恒。这一发现显然是具有颠覆性的,逐渐这一消息在物理学界变得无人,无人不晓。


这一段的探索,似乎终于有了个好结局。

有趣的是,甚至连一向“严苛”院长都对瞿女士语气放宽了几分。


10月份的纽约不算秋高气爽,倒也是夏日燥热烦闷至冬季扑面的冷气中还算不错的过渡时期。


顿时 没有什么预兆的,铺天盖地的,诺贝尔奖得主的新闻很快席卷了瞿健雄生活中的一切。身边的人无一不在为两位杰出的物理学家庆祝,恭贺他们对提出宇称不守恒定律做的贡献,迈出新的一步。而在这其中,不包括她。


或许是是这种喧闹与嘈杂天生不愿与瞿健雄挂钩,耀眼的灯光围绕着她闪烁许久却不肯在她身上停留。


多么讽刺。


告别院长后,瞿健雄回了宿舍。她提笔想写些什么,却迟迟不落笔。最终,她想到了那个人的名字。

“静薇,你说过,我们的努力终将是会被看见的。但如果努力一直被忽视的话,我也会觉得受到伤害的。”


黎明前的黑夜,究竟,究竟多远呢。


……


她终于踏上回归故土的汽轮。


金陵。南京。瞿健雄对故乡有着很深的情感。这是她初出茅庐的一方天地,是记载着她长成的一本旧书。


日落色渲染的玄武湖到观星著称紫金山,她没算过这趟行程有多远。思绪却不知道飘去了哪座山外。或是,飘到了哪个城市,那一方思念与回忆将溢出来的房间。


回过神来,她看见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女孩在捡无意间掉落的课本,她的发丝利落的地梳在耳后,扎紧的麻花辫垂在侧肩,干净的白色衬衫似是学校的制服。


瞿健雄问她 你是做什么的。


“物理。”女孩见对面的女士保持沉默,又补充道,“怎么,女孩子就不能学物理了吗。”


瞿健雄眉头条件反射般的微微皱了一下却被女孩敏锐地察觉,她似乎想再证明什么。


“我们的课本还是女老师编的呢。”她脸上一直洋溢着微笑。


女学生见眼前这位古怪的女士终于面色舒展开,露出一个旁人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

瞿健雄翻开课本的扉页,她顿了顿。那个排在首位的名字映入眼帘,那是她珍藏于心底的名字,那是她永远不敢忘记的名字,那个脑海里即将呼之欲出的名字———


顾静薇。


她像心中是多年解不开的题有了谜底,思绪再度飞回沪上早春白利南路947号物理研究所里,一位烫着时下最流行的“华盛顿头”,身穿橘棕色旗袍的女士正伏案写着什么东西。


她笑了。目送刚刚的女孩骑车里去,轻轻想着:


静薇,或许你和我的选择是一样的。


即使触碰到答案碎片的时候已垂垂老矣,


但物理的盛宴才刚刚开始,


属于她们的盛宴才刚刚开始。


那天瞿健雄脸上多了些微笑,花了叶先生几倍的时间才走到紫金山。她那个微笑像什么呢?像她与顾静薇小心翼翼地将193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中子被发现的文章保存起来的那天;亦或是远渡重洋,在船上已遥遥望见前方的大陆的时刻。虽不知而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,但当下的心里,是有希冀的。瞿健雄从来不自诩一个悲观主义者,只是发觉通往真理的引线还在浪潮中浮浮沉沉不显现时,她必然要抱着最坏的心态去看待。

因为题,是解不完的。


但至少此刻,她又大胆了些,对未来的期许又多了些。


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,像一个故事临近尾声,另一个故事又悄然开篇。


End.









评论

热度(13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